玖九酒

江山入画时节,他静候知交踏岸

三九( 七 )

因为考试意外断网数天,此为补上周更

这周的份明晚发

阅读此章时请保持宽容,毕竟lo主逻辑已死……

酥胸暂时下线,男二怒刷存在感

嗯,下雪了,最适合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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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过去了,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师傅”

刚刚还在心里吐槽过他父母老师的我被他这句话雷的不轻

只觉得报应真是来的猝不及防

“那个啥”四下打量了一圈确定了这人是在跟我说话以后,我怀抱着最后一丝希冀,问道“你说的师傅,跟我理解的是一个意思?”

“……”他瞪了我一眼,没说话

……看起来是一个意思

我扶着额头,看着眼前这个大冬天里折扇翩然的徒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勉强清了清喉咙,我讪讪道“你说我……是你师傅?那我教过你什么?文还是武?琴棋还是书画?难道是……厨艺”

他凉凉的打量了我一番,看得我脊背发寒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你看你自己像有这天赋?”

……虽然被人鄙夷至此有些窘迫,但看起来他的确是对我有些了解的

气氛有点僵硬,我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他嗤笑道“你不是自己刚说了不信我,这会儿我说你是我师傅,你就肯信了?”

我摇摇头“没信啊,但你尊我为长辈,我怎样也不吃亏啊”

他一噎,似是气结,退了两步

我眼尖的在他脚边看到了什么,连忙喊了一声“别动”

他一怔,似乎有些不明白我喊这句话的意思,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陡崖,这才略一挑眉“你担心我?”

我无暇顾及其他,直接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扑了过去

——然后掏出药铲,小心翼翼的开始挖崖边的积雪

积雪下露出了半抹霜绿,待到我几铲下去后,倒针形草药的便露出了眉目,竟然真的是我要找的透骨草

而且还是一株品相上好的

之前看医术上说,医书上说透骨草发于冬,生于高地,喜干寒,性属阳,极为罕见,但对气血虚亏,体质虚寒者有奇效

联想到老板的症状,我就对这株草药上了心,翻每座山头的时候都少不了顺便找找看,但透骨草没有愧对它的稀有之名,我竟是一直是一无所获,刚刚看到雪下霜绿隐隐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想不到真的被我在这里发现

不过真的好险,刚刚那楚先生再退两步,必然会直接踩上这株难求的草药,我的一番辛苦又是白费了

透骨草药效在根须,最好是将根须一道完好无损的采回,我往下探了探,发现这株透骨草的根斜斜扎在了悬崖侧壁上,想了想,翻出了一捆绳子,一端系在了自己腰间,然后回身在崖上寻了一块结实的山石,将另一端系好

做完了这一切,我一抬眼就看到自称是我徒弟那人脸色铁青的望着我

“你刚刚喊我小心,就是为了这株草?”

我纠正了一下“这叫透骨草,是药材”

说着,我伏下身,借着腰间的绳子小心翼翼的的清理草药旁的积雪,只听身边的人冷冷来了一句

“……你说,我现在在你这绳子上割一刀,会怎样”

我诚恳道“谋害性命按律是重罪,若我真是你的老师只怕还要罪加一等”

他凑过来两步,看着半个身子都悬在崖外挖草的我,凉凉的来了一句

“你对我有半师之谊,我该叫你一声师傅不假,可你于我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可也是真的”

我身子一歪,险些直接从崖边摔下去

刚刚还是师恩重于山,这会儿就变成了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我不知道倒底是说话之人自己神志不清呢,还是我跟这人的关系真有这么复杂

心下说不震惊是假的,虽然猜到了自己失忆前的过去也必定错综复杂,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能复杂到这般程度,仅仅是一个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敌友莫测的楚先生,似乎便扯出了关乎我过去的痕迹千丝百缕

我不知道他所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只是直觉我的过往之中必然存在某些令人心惊的真相

或许我的过往原本就比我如今最夸张的猜测更要复杂离奇

见我动作僵住,站在我身边的人声音微挑“怎么,这回又信了?”

我揣度不出他话里的真假,于是干脆不再理会,若无其事的继续挖我的草药

刚刚那一歪身子,害我直接铲断了那株透骨草几根根须,我很是心痛,接下来的动作更是小心翼翼,直到把透骨草整株挖上来,仔仔细细的封进红木匣子

“看来你不光是记忆没了,人也越发小气了,不过一株破草,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嫌弃

自打那声师傅叫出口,眼前的人便愈发放弃治疗了,原本还像个硬是要撑出大人般成熟模样的小孩子,现在已经从头到尾心智宛若幼童,再一次感慨我当年怎么会收他为徒,然后我拎起那个红木匣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这里面的草药,你认识?”

“……”果然,这问题一问,他的脸色更差了,似乎又被谁狠狠噎了一下

果然不知道啊

虽然心里想叹气,秉承着为人师表不管是原来的师表还是现在的师表都是要传道授业解惑的原则,我还是尽责的解释了一下

“记着点,这叫透骨草,药典有载,其味苦,性温平,对气血虚亏,体质虚寒者有奇效”

他眯了眯眼睛“你可有体质虚寒之症?”

“不是给我,家里有人用的上”我随口答道,正要将那只红木匣子收好,倒是眼前的人听了我的回答,脸色越发不善,突然劈手夺那匣子

之前虽然没有发现,但这会我才意识到这人实打实也该是个习武之人,起码这会儿论身手,我是快不过他的,眼睁睁看着匣子被夺走,忍不住想扶额“你又想干什么”

他突然露了个笑“人道见者有份,这草药采上来好歹也有我的功劳,而且正好这草药我也有用处,既然你自己用不上,便送我了可好”

自然是不好的

且不说他音容朗朗,中气俱佳,没有半点不足之症,更重要的是我也很是好奇,一个除了捣乱什么都没干的人,是怎么好意思说得出自己有功劳,而且还要“见者有份”这种话的

于是,我诚恳的答道“不好”

“这株透骨草对你而言,药不对症,只怕并无益处”

他一挑眉“你又不知我有何症状,你怎么知道,这药就不对我的病”

“好歹我现在也算是药庐出身,观你面容音色,自然能窥得一二”我言辞凿凿的胡说八道,然后在他面露嘲讽之色前,我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倒也看了出来,你的确应是身患顽疾,并且常年以来饱受其苦,我这有一食补之法,虽不知能否助你,但想来总是比透骨草对你更有裨益一些”

“哦?”看他面色似颇感意外“什么法子?”

“医者素有‘食补’一说,乃是一门以所食之物补所缺之气的高深学问,简言之就是缺啥补啥”我正色道“你这顽疾在你体内扎根已久,要补你所缺之物,每日需取新鲜猪脑二两,佐以天麻半钱,文火慢炖,一日三餐服用,许能有些起色”

尽管我将这骂人的意思藏的拐弯抹角,但眼前的人在慢慢反应了一会后,脸色还是黑了

我抱着红木匣子退了两步,生怕他一气之下迁怒我或者迁怒匣子,然而狭路相逢自然是能打的赢,我不过眼前一花,那匣子便重新被他抢了回去

他晃了晃那匣子,冲我粲然一笑“食补?还专门补猪脑?”

我有点紧张的望着他手里的匣子

“你的方子我记下了,不过这株透骨草对我无用,我瞧着它也是碍眼”说着,他就当真轻描淡写的一扬手——

——我眼睁睁的看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挖上来的草药就那么落了下去,还搭上了一枚上好的红木匣

心疼我的草药,我连忙向崖边跑去,然后只见下一刻,我整个人都随着匣子,扑了出去

其实并不是我要舍命保护草药什么的

真相在于悬崖边上,一层刚刚凝成,但绝对滑不留痕的薄霜

刚刚楚先生坐过来的时候,他曾顺手将随身携带的水囊放在了自己脚边,那水囊是皮革样式,在南方十分常见

我早就听出楚先生的口音略带几分南方的味道,他会用这样的水壶也不奇怪,然而关键之处在于,他恐怕不知道这种皮革制的水囊在南方用上十几年也不碍事,但在这种高寒之地,它是容易被冻裂的

裂开的水囊把水流了个干净,而流出的水在严寒下凝成了霜,而且被急于看药材的我就踩个正着……

——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往崖下扑了出去

腰间的绳子还在,但另一端已经被我从大石上解了下来,因此根本指望不上,掉下去的时候我觉得这事主要还是怪那人突然抽风,心底默默把上面的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觉得有一天我要是去找他索命,这人一定一点都不冤

耳边风声呼呼而过,无奈等死的过程中我很是遗憾的想,早知道就不该骗飞流我去如厕了,让他以为我好像是进了在茅房里就再也没有出来一样,这最后的记忆实在不太美好

我还答应了老板帮他釆雪,如今看来也是不成了

然后又想到自己倒底也没有找回记忆,过往是否有何未竟之事有何未了之愿也是全然不知,想想也算憾事

再然后——

再然后我听到了耳边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为了他一株草药,你就连命都不要了是不是?”

“穆——,林山蕲你也就这点出息”

我抬起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心里想掐死他的欲望又强了些

你出息,你出息大了

忍无可忍,我对着上面那张脸,终于说出了我一直以来的心声“姓楚的,我*你大爷”

上面的人被我骂的一愣

看了看眼前的情况,幸好我只是解开了拴在石头上的绳子,腰间的还没有解,此时绳子另一端被他拉在了手里,我因此躲过了一劫

为了防止他一会儿看我也碍眼会直接松手,我试着攀住岩壁稳住身形,但毕竟岩壁陡峭,又尽是湿滑的积雪青苔,我试了几次都没能稳得住,倒是上面的人被我晃动的直皱眉“都什么时候了,你就能不能老实一会”

……所以你以为这都怪谁

我抬眼看他“你要拉我上去?”

“不然呢,你以为我打算这么跟你僵持一辈子不成”

我权衡片刻,毕竟有求于人时不能不低头“那就麻烦楚先生了”

他嗤笑了一声“如今我对你也算有了救命之恩,希望你下次也能为我这般尽心尽力”

但听着他的话,我也就明白了,看起来他似乎是以为我是为了救给老板的药材,这才奋不顾身的跳下山崖之类的

可事实并非如此

我的确感念老板对我相救之情,或许还掺杂着往日记忆所带来的那些不明不白的情愫,因此才费了心思不惜涉险只帮他找一株药草,但怎么也不至因此跳崖啊,那不叫涉险那是找死,那也不是报恩那叫有病

但这些要解释起来委实复杂,我正在纠结着如何开口,却突然感到手上一湿

星点猩红温热的液体漫过了绳子

我抬眼望去,那人臂上划了一道狭长口子,看伤痕应该是划在了刚刚的山石上

“你的手……”

“……皮外伤”

他难得正经一次,却让我有些内疚,虽然想想我这种境地都是拜他所赐,但此时却仍忍不住开口道“那个,其实——”

我的话没有说完,突然听见远处隐隐有些奇怪的轰鸣之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霎时间脸上便褪尽了血色,要说的话也再说不下去

而拉着我腰间绳索那人似乎还以为我是在担忧他的伤势,面色略略缓和了一些,有些别扭道“小伤而已,哭丧着脸做什么”

我摇摇头,白着脸色勉强说了一句“是血崩”

他脸色一绿“你才血崩,你全家都血崩”

此刻的我已经无力再担忧他的心智,只是示意他自己回头看

刚刚巍峨素裹的山脉一朝陷落,大片银白如流沙般争相涌动着,轰鸣阵阵中,夹杂了再瀚然不过的天地之威,茫茫雪流狂歌怒啸着,已经向着我们的方向席卷而来

然后,我看到他的脸色也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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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男二的设定披露的差不多了,怎么说呢,男二的本质还是有当个枭雄的潜质的,心机深沉运筹帷幄也是肯定的,但在郡主面前,嗯……因为种种原因吧,始终就是个熊孩子,中二又死倔那种

笔力有限,大家意会一下就好

ps:最近准备撸一篇男二的番外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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